人間生死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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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生死棋（4）
盡管阮明若說是跟著林宴的安排走，但實際上二人的行動範圍都相當有限，畢竟太康醫院夜間門診的下班時間是固定的。
好在急診中心24h應診，所以林宴很快安排好了她們的路線。
趁離夜間門診結束還有半小時多一點，林宴這次找了個直上直下的電梯，和阮明若一起回到了一樓，同時囑咐對方在急診中心等她會合。
畢竟根據影片劇情發展的經驗，在上一個場景還沒結束之前，下一個場景前期只會出現一些細小的伏筆——雖然林宴也不知道現在影片的場景切換了沒有，但既然這裏還沒有救護車的聲音出現，想必是還沒有進入劇情——所以把蹲守“急診中心”這項工作交給阮明若尤為合適，不僅安全而且專業對口，可以起到以逸待勞的作用。
“那你呢？”
阮明若點頭接受了林宴的安排，同時關心起對方接下來的行動，以便給林宴的計劃查漏補缺。
“我準備去一趟兒科。”
林宴沒有隱瞞她的去向，但兒科和急診中心完全是兩個方向，以兒科休息室的位置為例，林宴回到急診大廳需要穿過西醫藥房、一整個門診掛號大廳、中醫藥房以及一條通向急診中心的走廊，所以加上往返所需的時間，半個小時也不過夠她走馬觀花看一眼再回來。
黑發少女用極快的語速解釋道——
“急診中心應該還會有隊友，兒科那邊你不適合去，我看一眼兒科沒有隊友馬上回來，計劃有變會手機上和你聯系，如果超過十分鐘還沒回來肯定進劇情了，你這邊幫忙盯著急診中心就行。”
雖說鬼片有“落單”必出事的鐵律，但一來現在還沒進入傳統的“鬼片時間”，二來林宴現在隊友有限，如果因為怕出事而放棄一個點位的線索，等那邊出事就真的兩眼一抓瞎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
“放心，明若姐。”
見阮明若還想說什麽，黑發少女又補充一句——
“兒科那邊大概率有隊友。”
林宴可沒忘記，她進場匹配到的選項裏，就有兒科。
【10號，“兒科休息室”。】
……
“所以，這就是你變成小孩的原因？”
黑發少女蹲下身，因為此時笑出聲實在過於不合時宜，所以她很勉強地壓下嘴角的弧度，用嚴肅的語氣道。
而與蹲下來的林宴才差不多一樣高的小豆丁則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對面這小孩正是久趣。
久趣表示因為年齡緣故，他的技能光環也受到了一定的限制——具體以“導演甄選”以前還會對部分演員的戀愛狀況和個人作風進行客觀的說明，現在則直接一視同仁地顯示成了“***”，所以很遺憾不能對阮明若的情況做出更具體的分析——當然阮明若大概會對久趣的不知道表示十足的理解甚至慶幸，這是後話。
身體雖然變小，腦子卻仍然清醒，小孩版久趣邊跟在林宴往點頭跑，邊理智地判斷：
“從你給出的信息來看，目前已知的兩個演員樣本都有明顯的削弱痕跡……呼……阮明若應該是兩個詭怪論壇詞條，我是五個，所以我們兩個人的削弱程度和針對性也不一樣。”
“所以林宴，你剛剛說你集齊了六個詞條，所以你不可能沒有被削弱……我有點跑不動了。”
林宴一把薅起差點腳滑摔倒的久趣，直接開了技能光環，美顏相機“增高塑形←→心細如發”。
金色的光環籠罩在小孩版久趣身上，對方直接帶著他身上的兒童羽絨服一起向上向下拉長了一倍，雖然整個人看起來也朝著童顏電線桿的路線大邁了一大步，但好在現在從兒科這邊離開的人並不多，所以沒人註意到在走廊上有誰突然扁平著長了一大截。
久趣一個踉蹌，這次站穩了身體，果然腿長有時候還是有用的，尤其在趕路的時候。
下一秒，久趣聽見黑發少女點頭應道：
“我也這麽覺得，但是確實我現在還沒有察覺出被削弱了什麽。”
“你們的削弱都集中在身體的變化上，但我沒有這樣的變化，所以肯定作用在了別的地方……”
二人沒有浪費一點時間，林宴在前頭邊跑邊開道，將沿路的障礙物全部清開，而後面的久趣則用他新鮮出爐的“大長腿”一步跨兩格瓷磚，穩穩地跟在林宴身後，眼看著已經穿過大半個門診掛號大廳，即將進入通往急診中心的那條走廊。
但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叮咚！”
一聲清脆的兒童手表按鍵聲突兀地在身後響起，無論是林宴還是久趣都被嚇了一跳。
“刺啦——刺啦——刺啦——”
隨之而來的是頭頂開始閃爍的走廊燈，仿佛有什麽東西正饒有興趣地在和他們打招呼。
但此時，他們距離急診中心也就只差這小半截走廊了。
林宴腳下一滯，敏銳判斷出現在不是留手的時候。
黑發少女從兜裏扯出兩張黃符，咬破指尖淩空一點，隨後看也沒看黃符飛到了哪裏，直接沖了進去。
久趣跟在林宴身後，所以很清楚地看見林宴的那兩張本該即刻起效的黃符，只在最開始微微地閃了閃光，接著就像誰隨手折的、不太標準的紙飛機一樣，在空中晃了晃，慢慢地飄了下去。
久趣的瞳孔瞬間放大，但這個時候他已經來不及提醒林宴了，於是緊急咬破指尖，朝兩旁的黃符順著點了兩點，勉強能撐過半分鐘。
“林宴，快——”
身後是久趣突然拔高的聲音，因為他現在是小孩狀態還沒變聲，所以聲線格外明亮，竟然直接穿過走廊傳到了對面急診中心的入口。
“好——”
林宴心頭一緊，知道後面肯定出問題了。
快如鬼魅的黑發少女已經沖到了盡頭，然而前方是關閉的走廊門，以及即將熄滅的走廊燈。
林宴在心裏計算著走廊門被鎖上的可能性，不應該……至少現在這個時間，這扇門不該被鎖上才對。
但在自己停下來開門的一瞬間，走廊門一定會徹底鎖上，因為那時一定已經到了門診大廳結束拍攝的時間。
林宴決定撞過去。
與此同時，正在跟進急診中心劇情的阮明若聽到了熟悉的名字，毫不猶豫轉身跑向通往大廳的走廊入口，並一把拉開那扇在林宴視角幾乎馬上要關閉的門。
黑發少女和體型看起來有些過於瘦削的少年同時從走廊入口沖出，姿態如離弦之箭，而身後則是驟然熄滅的走廊燈，和阮明若方才還抓著的、像是因為有什麽固定規則左右，所以直接脫手的走廊門。
“砰——”
走廊門猛地朝後一關，牢牢合上，像誰甩了它一把似的。
“吧嗒。”
鎖孔處輕輕一響，像有什麽人正等在那裏，一到時間就立刻將通往門診大廳的走廊鎖了回去。
阮明若看著上鎖的走廊門，眼神微微一凝。
而不遠處，林宴十分驚險地扒住了固定在原位的醫院座椅靠背，隨後又扯住了還在往前沖的久趣，二人終於在即將撞上急診中心其他人前緊急剎住了車。
二人驚魂未定地對視一眼，都沒想到這一部影片的鬼怪演員會這麽早出現，並毫不客氣地挑戰詭怪論壇規則的權威。
林宴十分後怕，如果按照久趣方才的小短腿，估計等他看完兒科根本來不及從休息室趕過來。
這時她才有心思琢磨一下，美顏相機為什麽這次一反常態地給了她一個看起來甚至還不錯的對應人設形容詞——“心細如發”。
如果這不是詭怪論壇的陰謀，那麽這一定代表它認為這個詞很難被自己“扮演”。
……她忽略了什麽？
黑發少女猛地轉頭，問道：
“久趣，你剛剛為什麽叫我快點？”
久趣咳了兩聲，整個人臉都因為剛才的劇烈奔跑紅上了不少。
聞言，他神情立刻嚴肅：
“林宴，我知道對你的削弱是什麽了。”
他道——
“那些能夠鎮壓鬼怪的法器和口訣，你用不出來了。”
黑發少女神情猛地一僵。
因為靈力被約束，這不是最糟糕的消息。
她直覺久趣這話還沒講完。
果不其然。
下一秒，阮明若走了過來，看了眼狀態過分年輕的久趣，隨即接上了這話：
“如果是這種情況……”
“你要做好是血本身出問題的準備。”
“血出問題？”她的血還能出什麽問題？
林宴下意識反問。
除非……
黑發少女猛地想起一件極其重要的事，那就是——
她只和一個人，曾經以血為契。
阮明若往側邊讓開一步，露出被她擋住的急診中心掛號臺。
莊夢遙，吳銘，王聰，還有……
林宴略微一瞟，便從正在發生劇情的人群中，看見那個方才還被她懷疑過是罪魁禍首的人。
而對面那人察覺到人群外看向這邊的視線，朝不遠處稍一擡眸。
發現看向自己的是個還綁著馬尾的小姑娘，於是溫柔又了然地一笑，隨後收回了視線。
這反常的一幕，讓林宴已經在打鼓的心，直接下沈到底。
阮明若拍了拍黑發少女的肩膀，小聲道：
“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他不記得。”
她和林宴都知道對方在指誰。
噢，失憶啊。
黑發少女逼迫自己收回目光，將視線落點定在自己手指第二節還在微微閃爍的紅痣上，眼神裏卻滿是茫然。
她道：
“好，我知道了。”
……
而和他們相隔只有一扇門、從急診中心通往門診大廳的走廊內，有誰也從黑暗中慢條斯理地俯身，低頭拾起了方才飄落在地的黃符。
那人的眼神鋒利又淡漠，此刻帶著些許嘲諷，就準備直接撕掉這兩張紙。
可下一秒，他頓住了。
“嗯？”
那人盯著黃符上的血痕，遲疑片刻，有些不可思議地輕笑出聲。
他漫不經心地屈指一彈，將久趣點在符上的兩滴血直接撣開。
那人將黃符紙疊好，收入囊中。
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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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離夜間門診結束還有半小時多一點，林宴這次找了個直上直下的電梯，和阮明若一起回到了一樓，同時囑咐對方在急診中心等她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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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診中心應該還會有隊友，兒科那邊你不適合去，我看一眼兒科沒有隊友馬上回來，計劃有變會手機上和你聯系，如果超過十分鐘還沒回來肯定進劇情了，你這邊幫忙盯著急診中心就行。”
雖說鬼片有“落單”必出事的鐵律，但一來現在還沒進入傳統的“鬼片時間”，二來林宴現在隊友有限，如果因為怕出事而放棄一個點位的線索，等那邊出事就真的兩眼一抓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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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明若姐。”
見阮明若還想說什麽，黑發少女又補充一句——
“兒科那邊大概率有隊友。”
林宴可沒忘記，她進場匹配到的選項裏，就有兒科。
【10號，“兒科休息室”。】
……
“所以，這就是你變成小孩的原因？”
黑發少女蹲下身，因為此時笑出聲實在過於不合時宜，所以她很勉強地壓下嘴角的弧度，用嚴肅的語氣道。
而與蹲下來的林宴才差不多一樣高的小豆丁則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對面這小孩正是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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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雖然變小，腦子卻仍然清醒，小孩版久趣邊跟在林宴往點頭跑，邊理智地判斷：
“從你給出的信息來看，目前已知的兩個演員樣本都有明顯的削弱痕跡……呼……阮明若應該是兩個詭怪論壇詞條，我是五個，所以我們兩個人的削弱程度和針對性也不一樣。”
“所以林宴，你剛剛說你集齊了六個詞條，所以你不可能沒有被削弱……我有點跑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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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久趣聽見黑發少女點頭應道：
“我也這麽覺得，但是確實我現在還沒有察覺出被削弱了什麽。”
“你們的削弱都集中在身體的變化上，但我沒有這樣的變化，所以肯定作用在了別的地方……”
二人沒有浪費一點時間，林宴在前頭邊跑邊開道，將沿路的障礙物全部清開，而後面的久趣則用他新鮮出爐的“大長腿”一步跨兩格瓷磚，穩穩地跟在林宴身後，眼看著已經穿過大半個門診掛號大廳，即將進入通往急診中心的那條走廊。
但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叮咚！”
一聲清脆的兒童手表按鍵聲突兀地在身後響起，無論是林宴還是久趣都被嚇了一跳。
“刺啦——刺啦——刺啦——”
隨之而來的是頭頂開始閃爍的走廊燈，仿佛有什麽東西正饒有興趣地在和他們打招呼。
但此時，他們距離急診中心也就只差這小半截走廊了。
林宴腳下一滯，敏銳判斷出現在不是留手的時候。
黑發少女從兜裏扯出兩張黃符，咬破指尖淩空一點，隨後看也沒看黃符飛到了哪裏，直接沖了進去。
久趣跟在林宴身後，所以很清楚地看見林宴的那兩張本該即刻起效的黃符，只在最開始微微地閃了閃光，接著就像誰隨手折的、不太標準的紙飛機一樣，在空中晃了晃，慢慢地飄了下去。
久趣的瞳孔瞬間放大，但這個時候他已經來不及提醒林宴了，於是緊急咬破指尖，朝兩旁的黃符順著點了兩點，勉強能撐過半分鐘。
“林宴，快——”
身後是久趣突然拔高的聲音，因為他現在是小孩狀態還沒變聲，所以聲線格外明亮，竟然直接穿過走廊傳到了對面急診中心的入口。
“好——”
林宴心頭一緊，知道後面肯定出問題了。
快如鬼魅的黑發少女已經沖到了盡頭，然而前方是關閉的走廊門，以及即將熄滅的走廊燈。
林宴在心裏計算著走廊門被鎖上的可能性，不應該……至少現在這個時間，這扇門不該被鎖上才對。
但在自己停下來開門的一瞬間，走廊門一定會徹底鎖上，因為那時一定已經到了門診大廳結束拍攝的時間。
林宴決定撞過去。
與此同時，正在跟進急診中心劇情的阮明若聽到了熟悉的名字，毫不猶豫轉身跑向通往大廳的走廊入口，並一把拉開那扇在林宴視角幾乎馬上要關閉的門。
黑發少女和體型看起來有些過於瘦削的少年同時從走廊入口沖出，姿態如離弦之箭，而身後則是驟然熄滅的走廊燈，和阮明若方才還抓著的、像是因為有什麽固定規則左右，所以直接脫手的走廊門。
“砰——”
走廊門猛地朝後一關，牢牢合上，像誰甩了它一把似的。
“吧嗒。”
鎖孔處輕輕一響，像有什麽人正等在那裏，一到時間就立刻將通往門診大廳的走廊鎖了回去。
阮明若看著上鎖的走廊門，眼神微微一凝。
而不遠處，林宴十分驚險地扒住了固定在原位的醫院座椅靠背，隨後又扯住了還在往前沖的久趣，二人終於在即將撞上急診中心其他人前緊急剎住了車。
二人驚魂未定地對視一眼，都沒想到這一部影片的鬼怪演員會這麽早出現，並毫不客氣地挑戰詭怪論壇規則的權威。
林宴十分後怕，如果按照久趣方才的小短腿，估計等他看完兒科根本來不及從休息室趕過來。
這時她才有心思琢磨一下，美顏相機為什麽這次一反常態地給了她一個看起來甚至還不錯的對應人設形容詞——“心細如發”。
如果這不是詭怪論壇的陰謀，那麽這一定代表它認為這個詞很難被自己“扮演”。
……她忽略了什麽？
黑發少女猛地轉頭，問道：
“久趣，你剛剛為什麽叫我快點？”
久趣咳了兩聲，整個人臉都因為剛才的劇烈奔跑紅上了不少。
聞言，他神情立刻嚴肅：
“林宴，我知道對你的削弱是什麽了。”
他道——
“那些能夠鎮壓鬼怪的法器和口訣，你用不出來了。”
黑發少女神情猛地一僵。
因為靈力被約束，這不是最糟糕的消息。
她直覺久趣這話還沒講完。
果不其然。
下一秒，阮明若走了過來，看了眼狀態過分年輕的久趣，隨即接上了這話：
“如果是這種情況……”
“你要做好是血本身出問題的準備。”
“血出問題？”她的血還能出什麽問題？
林宴下意識反問。
除非……
黑發少女猛地想起一件極其重要的事，那就是——
她只和一個人，曾經以血為契。
阮明若往側邊讓開一步，露出被她擋住的急診中心掛號臺。
莊夢遙，吳銘，王聰，還有……
林宴略微一瞟，便從正在發生劇情的人群中，看見那個方才還被她懷疑過是罪魁禍首的人。
而對面那人察覺到人群外看向這邊的視線，朝不遠處稍一擡眸。
發現看向自己的是個還綁著馬尾的小姑娘，於是溫柔又了然地一笑，隨後收回了視線。
這反常的一幕，讓林宴已經在打鼓的心，直接下沈到底。
阮明若拍了拍黑發少女的肩膀，小聲道：
“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他不記得。”
她和林宴都知道對方在指誰。
噢，失憶啊。
黑發少女逼迫自己收回目光，將視線落點定在自己手指第二節還在微微閃爍的紅痣上，眼神裏卻滿是茫然。
她道：
“好，我知道了。”
……
而和他們相隔只有一扇門、從急診中心通往門診大廳的走廊內，有誰也從黑暗中慢條斯理地俯身，低頭拾起了方才飄落在地的黃符。
那人的眼神鋒利又淡漠，此刻帶著些許嘲諷，就準備直接撕掉這兩張紙。
可下一秒，他頓住了。
“嗯？”
那人盯著黃符上的血痕，遲疑片刻，有些不可思議地輕笑出聲。
他漫不經心地屈指一彈，將久趣點在符上的兩滴血直接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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